鳩收到了邀請、是徹臭著臉用刀尖插著帶來的華麗信函,
他百思不得其解地看著徹,
邊接過刀拆開了沾著泥汙的信封.
「受人景仰的醫者,願主蒙恩於你,近日敝人… ….」
鳩沒有念下去,徹沒給他這個機會就抽走了信.
「這是我之前的病人,你不喜歡他嗎?」
「他是個墮落的人,有爵位的賤民,即使我沒有信仰、我也認為他是撒旦的愛將.」
這句話讓鳩忍俊不住,微笑在面具下藏得很完美.
徹從眼睛裡看見笑意、給了他一個白眼.
在鳩只有黑白的世界裡,那個白眼的力道和徹的微笑一樣,
他聳聳肩,對方的話很清楚、無須追究.
「那你會怎麼建議我呢?」
「不要去.」
「這很不禮貌.」
「禮貌重要,或是你的名聲重要,自己選吧.」
於是鳩出發了,宴會對於他而言並沒有驚豔的記憶點.
但他會記得徹站在門口、滿臉五味雜陳同時叫他小心點的糾結表情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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並沒有穿著正式禮服或是得體的衣裝,鳩覺得自己光是摘下面具就仁至義盡.
貴族本人很高興他來了,向賓客和友人介紹這位沉默的男子.
「這是鳩,除了臉蛋漂亮之外,他醫術也滿行的,特別是要斷手斷腳那樣、需要主的庇護才能動手的治療.釋放腦袋裡的惡靈對他而言也不過小菜一碟.醫生您說是吧?」
「跟隨牧者的步伐、不行惡事,就能驅使魔鬼遠離你.或是靠教會的醫生,我所做的只是要跟隨牧羊人的言語拯救受魔鬼折磨的人.」
人群裡有人發出了緊張的笑聲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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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回來了.」
「歡迎回來.」
鳩回到家,聽到徹稀鬆平常的回話便鬆一口氣.
他想自己現在禁不起病人和自己鬧脾氣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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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啊?」
過沒幾天、鳩出訪幾個小病小痛的家庭回來後,
徹劈頭就這樣沒來沒由地問他,還不忘一臉興致昂然.
「什麼意思.」
「街道巷弄裡都在說你放蕩,你是做了什麼?」
鳩把大衣褪了,盤腿坐在獸皮上,一本正經地回想.
「但不管做了什麼或是真是假,你的傳聞都收不回來了喔?」
「當他摸上我的大腿時,」
──鳩覺得徹眼底湧現的訝異很好笑,──
「當他摸上我的大腿時,我按記憶裡的價位把我大腿肉的金額算給他.」
室內安靜了約莫兩次心跳的時間,隨即充滿徹掩嘴細微的輕笑聲.
「他有給你錢嗎?肉難道有人的價位嗎?所以除了摸大腿你們有發生什麼嗎?」
「主在上啊徹告訴我謠言不是你放的.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