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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大蟲打了哈欠,黑色的口腔像墨罈、讓周遭空氣也染上劇毒的金屬味,芬索把眼神從上移開,被毒霧咬蝕黏膜,看久了眼睛會痛的,侵入口腔、不致死的濃度讓牙尖微微痠疼,但他已經習慣這種不適.

 

  等大蟲闔上嘴、芬索才出聲問,「你知道這個嗎?」把攢在手上的小球遞出去,他下午整理袋子時發現了這個從沒見過的玩意,還把布蘭特爾叫來看個仔細,但兩個人都沒有見過這散發詭異的小球,大蟲接了過來,舌頭嗤吐幾下就把球丟回去,芬索差點漏接,他不敢賭不明物體重擊在地所可能造成的傷害.

 

  大蟲看他把東西收回口袋、邊說,「帶著就對了,這是奈洛的玩具,當連崔卡坦也捨棄你時、在死亡的長廊上你可以用他和奈洛做個交易.」隨後大蟲笑了,「必然是一個愚蠢的好夢吧?什麼也不記得了卻帶回這種東西.」

 

什麼時候認識大蟲的他已經不記得了,就如同他也不會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認識布蘭、什麼時候和妻子搭上線,事實是他們現在認識彼此,當初的緣由似乎不那麼重要.他只記得大蟲的出場不太友善,如此而已.

 

大蟲有一頭紅黑交雜的長髮,左側推去大半、其餘綁成粗粗的單辮垂在右肩上,身材結實壯碩,明明較芬索略矮但好像比他大上一圈,嘴角邊兩抹艷紅胎記讓人難以忘懷,對方似乎也對芬索的同個部位印象深刻,「上次我看嘴巴受這種傷的傢伙、幾乎可以說是死了,你怎麼會活下來?」「我也幾乎可以說是死了,那畢竟只是幾乎.崔卡坦讓夢裡的我代替現實死掉了.」在酒吧搭話的大蟲聽了愣一下,隨即哈哈大笑、用力拍拍他的背,彷彿認證某種不可見識的身分.

 

大蟲不叫大蟲,這只是芬索喊他的暱稱,對方倒是蠻不在乎,沒問過原因也不介意,「你叫什麼名字?」「用我們部族的古老語言取了我的名字、你聽得懂的話應該是叫做真實吧,真實、靈魂.」「崔卡坦在上、我想我不能直呼一個在世間行走的生命『真實』,那我叫你大蟲吧.」沒有肚臍的同伴挑起眉,反應也僅只於此.之後他都叫他大蟲.

 

「這是我兄弟的斧頭,我把他搶來了、因為想要新玩意,」揮舞著巨斧時、大蟲這樣介紹,「這種東西呢其實並不銳利,要是把他往人腦袋上砸、沒辦法把人砍成兩截,但輾壓擠碎倒是很簡單.」「聽起來很噁心.」大蟲笑了,他笑起來和芬索差很多、如同夾帶了憤怒與狂喜的歐羅準備要終結地球般,充滿熱度的恐怖感,相比之下芬索像是威脅般的皮笑肉不笑全然無害,當然、原因之一畢竟大蟲是真能可以吐出毒液來的,「噁心嗎,你還沒見識過最噁心的.」

 

總體來說芬索滿喜歡大蟲的,他喜歡會且能夠殺人的人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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