Ulciscens Dominus

拳擊是非常危險的運動，職業的拳擊手要是一拳打在腦袋上，輕則腦震盪、重則休克死亡，Hiro的拳頭屬於特別重的那一種，「喂喂，會壞掉吧？」雅貴倚著門，看自己的弟弟一拳拳揍在已經沒了意識的借款人臉上，忍不住出聲阻止，「應該要帶去賣吧？腦子眼睛什麼的、可以吃的部份不要浪費比較好。」Hiro單手抓著對方的頭髮、把他提到旁邊，雅貴上前檢查，「…死掉了。」「廢話，打死才好處理啊。」

除了拳頭之外，Hiro最偏好的武器是球棒，這個運動器材陪伴他經過許許多多美好的日子，舉凡國高中棒球校隊揮灑汗水的每天、到一棒打斷教練的脖子，他不討厭透過金屬棒身傳來的震動，擊出全壘打和打斷骨頭的感受一樣美好。

「你那個暴力傾向的弟弟呢？」Keez倚著桌子，興趣缺缺看雅貴一個人走進俱樂部，後者瞄他一眼，「…Hiro今天沒空。」「哼，真可惜，我想說我有事想請他幫忙呢。」「他去醫院了。」「喔？對嘛、他要治他的神經病。」雅貴停下動作，節制地以他最接近瞪的眼神看著keez，對方的灰瞳沒有閃躲，直直地盯著他，半晌雅貴才接下去，「請不要這樣說Hiro。」Keez丟出一個覺得他愚蠢而可悲的不屑笑容，雅貴瞇起眼睛，「我會把你從嘴巴剁開，到時候你盡量笑吧。」「哈哈、少在那邊說大話了，你怎麼可能辦得到。」狐狸往前一步。

僵持的氣氛維持幾秒，Keez悻悻然擺擺手，「好啦、我很抱歉可以吧？所以Hiro去醫院幹嘛？」雅貴立刻恢復平常輕鬆的表情，坐上高腳椅、向待在吧檯區的廚師要了飲料，「說實話我不知道，他只是說他要去醫院。」「你不是哥哥嗎？你不會問喔？」「問了、他會不高興吧？」雅貴噘著嘴假裝很被困擾的樣子，同時接過點著火的B52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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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… …。」「回來啦？你今天去醫院幹嘛？」「我和海哉去工作。」Hiro非常難不去注意到自己哥哥包紮起來的左手，左撇子的雅貴正在艱難地用右手記事。

可惡，他不想問。雅貴看起來也不想被問，應該說他看起來沒有心情好到想開啟任何一個對話，平常看起來有些隨興但意料外地、自尊心也是很高啊。好像應該問一下。不過問了好像很白目。可是應該關心過問一下吧。但不管雅貴是委屈地回答了或是見笑轉生氣了、感覺都是很爛的結果，他不喜歡哥哥眨巴著眼睛撒嬌的樣子，也不喜歡被瞪的感覺。

Hiro非常不想問，雅貴在得到他的回答後也沒有抬頭或繼續話題，他想自己等等可以直接進浴室邊邊淋浴邊思考。

在把夾克掛上衣帽架時，他聽見雅貴踢了木桌子一腳的重響。Hiro記得上次雅貴有這樣的行為時是被委託人設了圈套，花了兩天開脫後、一回到辦事處就狠狠把同張木桌踢到撞牆，糟透了、雅貴的心情現在屬於想殺人的程度。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樓上房間，淋浴的思考時間可能不太夠，灰狼決定泡個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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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iro即使泡澡也是非常迅速，當他擦著頭髮安靜地晃下來時，看見雅貴已經移駕到沙發區，撐著臉看電視。

Hiro不敢問，也不想問。但好像應該問。他泡澡期間什麼結論也沒得出來。